2009年12月20日星期日

松鼠與稅務 -- 密西根學記(完)



我從來沒有如此親切地體會到什麽叫做“time flies”。現在我知道了。
我到現在還説服不了自己原來已經在這裡待了整整4個月。120天本該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但對我來説卻好像只過了1個月左右。回想暑假在德國雖然只住了一個月,但感覺卻好像經歷了很長一段日子。倒不是說我要蓋嘆什麽時光飛逝啊什麽的,只是這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感覺,在別人眼中的幾個春秋,在我腦裏卻不過是短短的刹那。這種反差,也許這就是相對論最世俗的演繹吧。

雖然我對這個地方不是十分留戀,但畢竟還是住了一段時間,
以後也未必會再回來這個小地方,如今快要離開此地,也意味著新生活的來臨,作爲一個喜歡寫寫東西的人,似乎也沒有什麽理由不去為密西根學記畫上句號。

安娜堡的一個很可愛的特色,就是到處都是松鼠。它們個個碩
大無比,沉甸甸的淡黃色身軀後面,拖著一個不成比例地肥大的尾巴。而且它們完全不怕人,你盯著它吃東西,它就這樣很是悠閒地坐在你面前,用小小的雙手托著松子,然後放口大啃一頓,老氣橫秋得很。雖然如此,其胖墩墩的形態還是隨時讓我會心一笑。也許小城市就是有這麽一種讓人(還有松鼠)都舒心的氛圍,一切都不用着急,有東西就慢慢吃,我有我吃,你有你看。
有時候真想一把抓起它的尾巴然後拿回家養。真的是很有趣的小動物。
有好幾次心情不怎麽好,雪又下得很大,走在路上鬱悶得很。突然間雪堆裏卻蹦出一隻松鼠,然後就在我面前傻乎乎地坐了下來啃松子。通常我都會停下來跟它對望個10秒,而最後都是以我忍不住發笑收尾,給它這麽一逗,我也樂開了不少。



說完松鼠,也該談談讀書方面的事,畢竟這才是exchange的目的。個人來講我非常討厭稅務這回事,因爲煩得很,也很枯燥。在遇上教稅務的教授之前,我完全無法想象誰有能耐真正愛上稅務這門知識,偏偏這位教授就是這麽一號人物。50來歲的他,基本上一輩子都在跟稅務打交道,做過Big 4的稅務部門,而且資歷頗深。他的教學方式,就極盡輕鬆幽默之能,以IRS(美國稅務局)頭頭,Douglas Shulman(被戲稱為Dougie), 作爲同學們的敵人,徹底剖析哪個條例可以通過怎樣的操縱來達至減稅的目的,又哪一種方法可以更有效地與Dougie作對。就這樣,整個科室都充滿著一種槍口對外的積極情緒,仔細聆聽教授如何跟IRS見招拆招,教授跟Dougie可謂鬥得燦爛,而令Dougie受損就是課堂的最終目的,因爲這等於給自己省了錢。同時每次下課以後教授都會弄幾道trivia讓我們玩玩,内容或多或少跟稅務有點關係,有趣的很。比方説,原來脫衣女郎隆胸的支出是可以豁免在可收稅收入之中的,因爲這是“必須的商業支出”。這種冷知識放在課堂裏講好象不太合適,放在trivia裏面可真的逗趣非常了。

真正讓我感到感動的,是教授在期末考卷上“instruction”部分的一句“Good luck to your exam,study and career.” 明明是在看著已經聼過500遍的考試指引,什麽不要翻閲試題啊,考試時間多少多少啊,突然在最後一行出現這句由衷的祝賀,我想說,教授幽默和輕鬆,真的無處不在。有時候小小的脫綫,反而讓人感到很有人請味。還記得最後一道MC是問誰是IRS的頭頭,他竟然把自己的名字也擺在選項裏面,差點沒給他笑死。

松鼠,讓我明白也許快樂,就是那些不經意地讓你開懷一笑的東西。
稅務,讓我明白無論多沉悶的東西,加點人情味和幽默,也就沒什麽大不了了。

好了,一打的密西根學記到此結束。兩星期後香港見!

21-12-2009 8:07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松鼠。稅務。






2009年12月8日星期二

鹹咖啡 -- 密西根學記(11)




是某個星期六傍晚,他們相約了在一個裝潢典雅的咖啡廳。
白色的外墻,藍色的頂部,小盆栽圍著咖啡廳外面繞了一圈,墻上往四方延展的枝蔓,也不知是自然而生的,還是故意種植的,無論如何,也是好一個愛琴海式設計。
旁邊就是那個著名的海灘,上帝之燈此時已見昏黃,金黃的餘光像綢緞般蓋住了沙,蓋住了海。隨著浪濤的或進或退,這匹綢緞也妙曼地扭動了起。從咖啡廳窗外遠眺,一切都清楚易見。這似乎注定是個不凡的下午。
穿著長袖白毛衣白長褲,腳踏呈尖狀白皮鞋的少年戰戰兢兢地找了個在露台的位子,坐了下來,他望著金光閃閃的海灘,心裏卻早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手也不自覺地發抖起來。
第一次的約會,難免會有點緊張。
後來一位服務生走過來,準備要問少年要喝點什麽。當時青年還在遠眺外海,甚至以爲來者就是靜候已久的佳人,而蹦了起來,還想說要為佳人挪挪椅子,誰知只是一個服務生,場面很是尷尬。
他早已把一切都在腦裏運轉了一次了,挪椅子的動作練得很是純熟,似乎沒有任何出錯的餘地。
“先等一下吧,我朋友,嗯...是的,我朋友快來了。”少年答到,對於那個稱謂,還是保守一點較好。
“好的。”服務生説道,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正當少年剛剛從一場“虛驚”回過神來,她真的就出現了。
“嗨。”不知從何處跳出來的少女說。
少年又再一次立馬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一來,準備為少女挪椅子。不知是不是剛剛的那次“彩排”,倒讓少年的動作更利落了。
“嗨,坐吧。”顯然之前少年的緊張已經隨著佳人的現身而退到一邊去了。
“嗯,謝謝。”少女也就坐了。
然後就是一段大家都還有點見外,不知從何談起的時間,他點了一杯普通的咖啡,她點了一杯紅茶。
少女的淡妝,似乎又被落霞抹上了一層,海風乾淨的氣味,又讓少年在她的臉上讀出了一點内涵。這是個很美的下午。
那個服務生又來到了,他為他們端上了咖啡和茶。
少年左手一伸,拿了一包白糖,一撕,白糖如流水般瀉入咖啡裏。
他舉起了杯,喝了一口。
怎麽是鹹的?
原來一直按奈著緊張的少年,始終還是無法完全將念頭從少女身上移開,很不小心的放了一包鹽進去。
“嗯,怎麽了?”少女問到,也許是看到他面有難色吧。
之後少女看到了那包寫著“salt”的白色小包。
“你怎麽喝咖啡會放鹽呢?”少女繼續追問。
此刻少年突然靈機一觸,想到了一個故事。也許這是個打開話匝的好機會。
“是的,我只喝鹹咖啡。還記得小時候我和父母住在海邊,每天都會聽到那個浪漫的浪濤聲,聞著戴著海洋味道的空氣。媽媽很喜歡泡咖啡給爸爸喝,之後我也成了媽媽的咖啡常客,而每次當我拿著咖啡走到岸邊準備品嘗時,海風都會把海裏的一些海鹽吹進咖啡裏,剛開始我不太喜歡,後來漸漸的就習慣裏。想起來那是個很開心的日子,每天就是在鹹鹹的咖啡裏度過,沒有壓力,沒有哀愁。雖然之後我們離開了那個地方,但我仍然堅持這個喝咖啡下鹽的習慣,這會讓我回想到我的故鄉,還有我的童年。其實這也是我喜歡這個咖啡廳的原因,看著外面的海灘,我好像會感到特別舒服,我真的很想念那個地方。我的故事沒有把你悶著吧?”此時少年自信的笑著問,也許是滿意自己編故事的能力吧。
“沒有沒有!你的童年好詩意啊。我也想談談我的童年呢。你願意聼嗎?”少女似乎也終於願意打開胸懷來跟少年談天説地了。
“當然。來説說看吧。”少年繼續維持著微笑答到。
就這樣,他們的話題開始越來越多,從傍晚談到晚上,再到咖啡廳打烊,老闆娘不好意思地催了幾次後,他們才肯離開。
然後他們愛上了對方。
然後他們結婚了。
然後他們搬到了一個近海的地方定居,他們的孩子,也喝鹹咖啡。

後來少女越來越喜歡這種鹹味。
但之後少年每次喝咖啡時,除了嘗到鹹味外,好像還嘗到了一些苦味。
他說不出是什麽使然。但其實他心中早有數。

8-12-2009 5:08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鹹咖啡

2009年12月4日星期五

換日綫 -- 密西根學記(10)


又是一個飛機從鐵絲網後昂揚飛遠,送客人以雙目望穿鐡網追送的早晨。

坐在76號閘位座位的我,緩緩的背著碩大的鮮紅背包,站了起來,走向了隔壁的速食店。
點了一個牛肉夾餅,自然也少不得一杯diet coke,這是我的習慣。
又一次來到機場的我,似乎沒有辦法不沉醉於機場給我的獨一無二的感覺。感恩節早上的機場,是多麽的寧靜可愛,仿佛所有情緒都在這個地方得到了凝聚、總結和歸納。放眼一望,坐在隔壁桌子的,是一對打扮利索的老夫妻,老頭在讀著Financial Times,婆婆則在細細品味手裏的咖啡。

對了,這就是機場應該有的景象。緊湊,卻又夾著一絲拿捏得剛好的自如。
我也很自如的戴上了ipod的耳機,以最慵懶,最痞的姿勢一邊不慌不忙地喝著可樂,一邊大拇指則在利落地翻閲著音樂庫。方大同,對了。他的音樂收放自如。還有45分鐘才上機的我,完全有享受這種自如的時間。這種閑情,真的很迷人,尤其是出現在一輪舟車勞頓之前的片刻閑情。

正氣的陽光禮貌地過窗而進,仿佛處處在跟所有搭客說著早安。
安穩的光線與離別的情愁混合成一種美的平衡,一切都很美好。

機場,多少個故事的開始,多少段劇情的終結。
送別兒女出外讀書的父母,心裏滿是忐忑的心情,雀躍的孩子卻完全沒有讀懂這種情緒,蹦著說要快點上機,因爲他充滿希望。
準備移民的年輕夫婦,揮著手跟至親道別,又叫朋友們要保持聯絡,然後就奔向未知的未來,不過他們充滿信心,可以在異地活出出彩的人生。
離別的情侶,似乎說不出什麽話來,心裏盤算著這段感情如何是好,其實大家心裏早有數,然後在無聲中,她轉身走進了禁區。
剛剛來探望自己的老朋友,住不夠兩天又要飛回屬於自己的地方,他們互相用力擁抱道別,約好之後誰要請誰喝茶,仿佛他們又回到了年少的那段時光。

“當飛機飛過傷心換日線,天空只留下寂寞無聲的盤旋。”
好詞,好詞。

是的,機場就是這麽一個地方,所有的情緒都在禁區前醖釀到最高點,最後“到此爲止”,情緒就此留在了機場,結局?無人知曉。
繼續呷著可樂的我,點了一首更痞的Jamiroquai的歌來聼。腦裏又來了一大堆關於機場的意境,有這個,有那個......

3-12-2009 11:15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傷心換日線





2009年11月22日星期日

失憶畫板 -- 密西根學記(9)

Zen
The past is over.
The future may never be.
The present is all that exists.
Live each moment to the fullest.

打開盒子,拿出説明書,翻開一看,第一頁就是這段文字。
禪。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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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過了接近3個月,好像還沒有接觸過特別有禪意或是較有深度的東西。須知道,當一個又一個近乎零加工的漢堡下肚,一杯又一杯其實説穿了就是糖水的汽水灌下,再加上電視上那個拿著橄欖形“足球”企圖直奔對面達鎮區再被敵方以蠻力放倒的場面,我只能說,生命裏的深度似乎漸漸在這個國度裏消亡,直到那天,我踫到了這個極度神奇的畫板。

那是一個我已忘了是星期幾的下午,天氣不錯,難得天公造美,我決定到方圓500米内
最有藝術氣息的地方走走,尋回陌生已久的那個“人文”的自己。那個地方叫UMMA。University of
Michigan, Museum of Art.


嗯,逛了一個小時,從美國史到歐洲大陸史到抽象畫作在到不知是否為齊白石真跡的山水畫,我大概也算是了結了一下世界藝術史,不過說到底自己對藝術創作還不是那麽在行,所以整個瀏覽過程只能算是在半知不解的狀況下完成的。不過這總比看著電視裏的NFL直播
再加上
可樂漢堡包要有意思得多。(下次我應該試下漢堡包加Ketel One。嗯,終於讓我找到賣Ketel One的店了。)

就這樣,我以準備打道回府的心情向大門步出。沿途卻看見賣UMMA紀念品的商店,二話不説,直接搶進店内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拿下。

很多講藝術的書,不行,不對我口味。手鐲?絲巾?那就更跟我沒關係了。再四處張望了一下,
我發現了一個東西。

一塊畫板。

這是一塊就這樣看上去十分彆扭
的畫板,它的顔色是灰色的,遠看幾乎以爲是石頭做的。我走近一看,再一摸,果然,是一塊有跟石頭十分相似質感的畫板。有板又豈能無筆呢?原來放在板隔壁就是
一枝...嗯?毛筆?眼前這塊難不成是塊普通的宣紙?

哦,不對不對。我沒有看到墨汁啊,不可能是
用來寫毛筆字
的,這當中必有乾坤。再看,我看到
了一小瓶液體,直直的放在了畫板的另一邊。你絕想不到這就是這塊畫板的“墨汁”。

原來就是大名鼎鼎,人沒了它要死,花沒了它要殘的......
H2O! 水是也!

水?誰能寫字?這下我可真的感興趣了。我立馬提筆往水裏一蘸,
使勁揮筆,左捺右撇,又橫又直,瞬間一個“永”字就此現在了畫板上。看上去竟然跟黑墨寫出來的沒兩樣。想必是那塊畫板有些什麽特別之處。不過畢竟那只是水,蒸發掉以後,就什麽都沒剩下了。不過這也絕對是非買不可的神奇寶貝。

我當時還沒有意識到,原來這塊畫板帶給我的寓意,遠遠超出其神奇的本質。
回家打開盒子一看,就看見了文章開始的那段字。

過去的,已經過去。
未來......甚至根本不會來。
只有現在,才是真實的。
活在當下。

我想到了“回憶”兩個字。
當我再看看手中這塊板的時候,我覺
得我已不再光是看著一塊灰色的物體:我還在沉思我這一年來的回憶。
是不是每一段痛苦的回憶,都可以像水墨一樣隨著時間蒸發就能輕易地被刪除呢。
是不是每一段快樂的回憶,都必定像水墨一樣隨著時間蒸發而無可挽留地消失呢。

偏偏,痛苦的記憶,往往都會沒完沒了的追逐著一個人,難以蒸發,有時候是那個人自己選擇不蒸發這些片斷,因爲這樣他會覺得真實一點,雖然這種真實很酸。快樂的回憶就更加脆弱,一旦這種快樂的光景失去,快樂回憶的存在只會是一種黑色幽默,提醒著你只能在想象裏回味這種隨著時間而漸漸打折扣的虛幻的愉悅。你說多麽諷刺。

突然這個下午好像暗起來的一點。

我拿起那根毛筆,點上水,在板上寫下了“回憶”二字。
用力重的那筆,水墨就像流淚般滑下了這塊失憶的畫板。
然後我就這樣盯著它,一點,一點地退色,一滴,一滴地讓我再也認不出來。
無可挽留,無可奈何。
沒有人有跟回憶談判的本事。
最終,畫板又回到了沉甸甸的灰色。

然後,我繼續盯住它。就讓我再多看幾眼吧。

23-11-2009 11:16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失憶

2009年11月17日星期二

伏特加 -- 密西根學記 (8)






Marketing的期末專題,是讓我為一個叫“Ketel One”的伏特加品牌創造一個全面的營銷策略,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營銷學的我,這也許不是什麽優差,不過想到可以自己親手為一個實實在在的品牌設計平面廣告,我心裏還是感覺蠻爽的,反正是作業而已嗎,玩玩又如何。好,米某不才,獻醜獻醜了。

隨手扯下了一頁白紙,思緒就此串流在紙面上,腦裏的意念流轉不停,混沌的極致,似乎就是靈感爆發的契機,嗯,接近了,接近了。

很接近,很接近。
很接近,很接近......
嗯好很接近......其實我沒什麽頭緒呢......

就這樣,在跟這張白紙四目交投了15分鐘後,我的結論是,這樣下去這張紙還是會潔白無瑕,我也還是“無貨交”。如何是好?後來靈機一觸,我爲什麽不親身了解一下這產品的底蘊呢?作爲一個“專業”的營銷策略師,我必須跟目標產品進行貼身交流,才能明白當中的奧妙,這是專業的態度。
結果,我去買了一瓶伏特加。(不要問我爲什麽我在美國能買到酒,總之我就是有辦法)
伏特加的名字叫Absolut,不是Ketel One。你可能會問,爲什麽不買Ketel One?
因爲 --

我問店員:"Can I have a Ketel One please?"
店員:"A what?"
我:"Ketel One."
店員:"We don't have that, do you want Absolut instead?"
我:"Well...... alright then."
現在我知道爲什麽要幫它做營銷了。

回正題。我這個人很奇怪,喝啤酒很快就會被放倒,喝烈酒卻出奇地清醒,一酹,再一酹,有的是醉意,不是昏亂。再聚神於白紙之上,仿佛眼前開始有了畫面,讓我再一酹。
很smooth,很爽,idea再次在腦裏百花齊放,左手一撈,好主意,右手一執,更甚。
Ketel One,我要來拯救你了。
拿起鉛筆,我在白紙上輕輕一描,酒瓶的輪廓漸現,再描,讓它變得再仔細一點。
之後再大範圍揮筆,一匹絲綢就這樣落在了酒瓶之上,遮住了一些,坦露了一些,我要讓它神秘起來。我要每個人都走近來看。
嗯,讓我再再一酹。
為絲綢揮上深色後,這個設計也就大抵完成了,接下來要想出一條punchline,放在酒瓶之上。
嗯......讓酒精幫幫忙......要不......smooth as silk?
不對......不對......太普......普通了......真好喝......
it's smooth inside-out...... inside-out......也不錯,不過還是嗯......不夠瀟灑。
要不......the smooth one. the ketel ...... one. THE KETEL ONE!
對了對了......THE SMOOTH ONE. THE KETEL ONE......
寫完最後一個“E”時,我徹底醉了,口中帶著一絲寫意的濃烈,我趴在了紙上,跟Ketel One同眠。



16-11-2009 xx:xx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醉了,連時間都搞不清了




2009年11月15日星期日

時差。錯過 -- 密西根學記(7)


臺灣樂壇凱子盧廣仲的一曲“不是我不明白”裏,有這麽一句歌詞:

"你的世界,我在邊沿。"

在美國exchange的另一個耐人尋味的地方,在於那個導致你腦袋隨時準備兩個時鐘的時差。
每當看到電腦右下角的時計時,心裏無可避免地為它自動加上個13小時,來算算香港現在是什麽時候。這種條件反射,有時候令我連今天是什麽日子都快要搞亂了,一個不小心忘了時差這回事時,電話撥出,換來卻是一句“喂大佬兒家淩晨3點幾啊,瞓緊覺啊!”。

那就只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

MSN也長期處於近乎沒人的狀態,我的下午,等於香港的淩晨,不可能有人上MSN;我的晚上,等於香港的清晨,大家要麽在上學,要麽在上班;我在睡覺時,卻是香港最熱鬧的時候,一切在發生的時候,我卻在自己的睡床上,嘗試用右腿撈回那張被我踢開的被子。悶的時候上facebook,卻發現facebook原來可以水靜河飛到這個地步:一個小時沒有一個news feed。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我的生活沒有跟HK重疊的一刻,我的生活,在你世界的邊沿。

原來時間也是一種距離。
原來沒什麽不是距離。

也許這就是exchange最珍貴的地方,它讓你無法不以局外人身份觀察自己以往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又讓你在被時差、空間、衝擊等等的因素踫撞得支離破碎後,以更珍惜的態度將生活的碎片拼湊、重整。沒有人敢擔保這個重新粘貼過的生活是否比以前好,但可以肯定的是,你會帶著更多的思考來把你這個脆弱無比的生活盡可能地過好。

14-11-2009 8:43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這是美國時間







2009年11月13日星期五

頭髮長了 -- 密西根學記 (6)


這次的學記,不再是將exchange生活片段胡亂湊成的篇章,而是有主題的感想。
來了美國2個半月,心情從開始的忐忑,到後來的沉澱,再到之後的混沌,如今幾乎是沒有感覺了。
在美國,我最大的感觸來自一套Tom Hanks的電影,可能大家都早已看過,它叫“Castaway”。
一天晚上扭開電視,又看見了Tom Hanks在片中經歷4年在荒島上的磨難後,凱旋地回到了人間的情景。同事紛紛前來祝賀,又享受到貴賓般的待遇,除了看見朋友當年為自己準備的空棺和墓碑後感到有點諷刺之外,本該是痛快非常才是。只是那個支撐著他熬過4年非人生活,挂鏈相片中未婚妻的模樣在4年重遇之後,似乎發福了一點。
原來她已是某人的妻子,某幾個人的媽媽,某個人心中永遠的痛。
4年間,音訊全無,衆人早已以爲老湯已被埋在了某個大洋的深處,誰知道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沒讓他死過去,老湯豈是善男信女(主角嗎,總不能讓他瓜掉吧),一撐就撐過了1461天,還能建舟還鄉,在這點上,老湯跟老天算是1比1打平。
但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4年的時間,不會爲了老湯而等待--就好像他的未婚妻一樣。一個人苦撐4年不容易,但任憑老湯再怎麽厲害,他總無法控制the rest of the world的運轉 -- 沒有人願意費時間猜測到底老湯還會不會回來,也沒有人願意停頓下來來迎接老湯那近乎沒門的凱旋。

終場比分。老天 2 :老湯 1。

現在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就在castaway的世界裏,雖然跟4年比,4個月根本就不算什麽,而且我還是跟香港有聯係,但這種突然把自己從過去的生活抽離掉的感覺,雖然談不上什麽哀愁,但還是有點怪怪的。
整天在想,香港沒了我,中大沒了我,會怎樣?
有一道IQ題是問:孫文死了以後對世界有什麽影響?
答案是:世界從此少了一個人。
原來就是僅此而已。

這真的很奇妙。

13-11-2009 00:14a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Castaway

2009年10月2日星期五

頭髮短了 -- 密西根學記 (5)

啊,好久沒有在鍵盤上敲打出自己的文字了。
離上一次打學記已經是三個星期的事,這當中發生了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剪了頭髮而已。
曲髮掉落在地上的一刻,我感覺好像真的輕了不少。
不用再每天用帽子遮掩淩亂的髮絲,忽然感覺很爽快。
那麽當然了,學記的名字也要改改了。
除此以外,生活基本上也很樸素,每天要麽上課,要麽溫習,要麽做gym,要麽就弄東西吃,忽然間,生活成爲了幾個動作的串聯,一天,兩天,一星期,兩星期,一直順暢的運行,一直的向前推移。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
可不可以放慢點呢?

可以嗎?

讀書不用説,肯定是辛苦的。
人家說exchange是用來玩的,不過我怎麽好像比在中大時還要用功呢?
玩?也要有東西讓我玩才行啊,這個城市,這個大學,讓讀書成爲了唯一的娛樂,無論你自己是否把讀書看作一件樂事。

對了,做gym可以説是我最好的調劑了。
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做gym是可以做上癮的,現在隔天不做gym我都要快渾身不自在了。而且練好一點身材,絕對是好事啊。
別説我那個,我其實整天在想,爲什麽當老外在16 17歲時做gym的時候,香港的學生哥兒只會做pastpaper?是不是香港人都比較知性,心想練身材倒不如練練腦筋好了。其實我感覺健身這東西是全球通行的呀,身材好總是好事吧?怎麽本地人都不太了解這道理,打籃球的只顧練插花,卻不練練身材來應付身體踫撞?瘦削如柴的人爲什麽要穿MK鉛筆褲為自己開脫,而不去多吃點東西,做個個性型男呢?

當然了我現在完全沒有資格批評什麽,因爲我也是剛剛才開始健身,不過說真的,大家趕緊去鍛煉鍛煉吧,絕對會有回報的。

再説說娛樂,最近經常在youtube看wong fu productions的片子,這群大學生還真有意思,拍的影片很有内涵,而且時而妙趣橫生,時而動情至真,本人絕對推介。
恩,讓我想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試下拍短片呢?

好,就這樣,update到此爲止,借我引用wong fu productions 影片的結尾語:
goodbye and be nice to those around you. <--- 好緊要ga XD



1-10-2009 8:44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Michigan
頂,國慶無假放

2009年9月7日星期一

頭髮亂了 -- 密西根學記 (4)

哇,最近開始有d忙,加上自己懶,所以少左update,不過隔左幾日,點都要打下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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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出左個mandatory check-in,主要都係聼下d staff up下ann arbor有d咩啊,讀書注意事項啊gum,都幾無聊,無聊到要snapshot解悶(其實我幾時都snapshot ga la,同個talk無聊其實無關係 XD)。

之後成日都幾空,就周圍行下睇下gum。到左夜晚又帶兩個housemates食burger,老實講真係幾好味。(又係食XD)

之後果日就係正式同其他exchange students見面既時候,地點係business school,講堅,個bschool係豪華到爆ga lo,無論硬件軟件,一樣妥貼齊全,仲有自己既gym 添。haha。

不過係個seminar都發現大部分exchange students原來都係MBA,所以年齡上其實都有d差距(不過都未到10嵗ge XD)。直到夜晚就同Allen周圍行下,行到Law School,發現極有Harry Potter既感覺lo,一座古舊的law research building 埋在樹林之中,加上一個詩意的中庭,哇,真係搞到人好想讀書lo。











隔天的行程就厲害lo,因爲係UM美式足球隊既開季日,所以整個community都會高呼:“GO BLUE!GO MAIZE!”既口號,個個都身穿藍色或者係黃色t-shirt為主隊打氣,唉不過可惜買唔到飛,如果唔係就可以入個stadium裏面感受下氣氛(UM有美國第二大既stadium @@)。不過都不打緊,我同房友一齊去左一家出名食雞翼既bar同人一齊睇直播,都十分爽ga。

成條街都係黃衣人 = =











7-9-2009 12:47pm
約翰慧根 HK
UM精神

2009年9月2日星期三

頭髮亂了 -- 密西根學記 (3)

哇,屋子裏的wifi時有時無,相當不穩定,所以昨天未能打第三篇學記,現在坐在Student Union裏面用wifi,真爽,趕緊補上這篇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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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醒,發現原來沒有帶梳子,這下好了,只能讓頭髮往四方飄逸啦。
本想多睡一點,誰知密西根的陽光真是準時到不行,7點半開始像小偷般“鼠”進我的房間,8點打後整個房間完全淪陷,都落入其控制,唉真係唔起身都唔得。
同屋又尚未入伙,只能自己一個下樓走走啦,從家裏走到Student Union之間大概是10分鐘的步程,沿途那個叫風光明媚啊,先是什麽餐館都有的大學街,當中賣UM物品的商店簡直是讓人眼花繚亂,從外衣到鉛筆,所有物件都是有著UM設計的,想不買一兩件都不行。接著是一連串哈利波特式的教學建築,枝籐爬滿建築的外部,好像把1817年時的UM的感覺都承傳了下來。
可是也不能光是走啊,總得吃點東西填填肚,經過Jimmy John's,號稱是Amercian's favourite sandwich,怎能不試呢?
哇一進店,一股美國風立馬吹至,又是亮燈招牌,又是經典卡位,哈哈看圖就明白了。

當中一個標示更是讓我會心微笑 XD。

不知道點些什麽,隨便叫了個Beef Sandwich,哇真好吃,我還點了extra meat,吃得飽飽的。

吃過早餐,再出去搞搞事情,就回家了。好懶 = =。
到了中午,又再出去遊蕩,盪到中午又是吃飯時間(怎麽好像吃了又吃? = =對,增了磅才能練肌肉)。心想好久沒吃
“飯”了,不如去中餐舘吧。於是來到了China Gate,裝潢像是美國化了的中國風,但我感覺還不錯,點了個Chicken and Egg Fried Rice。數分鐘後,一碟紅色的炒埋一碟的炒飯出現在我桌前,哇,點解會紅bok bok ge?係茄汁的話我唔食ga~(勁憎茄汁lo唔該),幸好不是。吃下去還真的似模似樣呢,而且服務員態度殷勤,正啊。
後來埋單計數時有個小插曲,總數是8.95元,但未計tips,我拿了張10元出去,收銀那位小姐嬌聲一問:“You wanna take the change?”加上超級甜美笑容(我懷疑是不是練出來的),我又怎麽好意思呢?算了,回了一句:“Nah, just keep it.”感覺像個大爺般,哈哈,後來發現原來那些服務生那麽積極主動就是爲了拿tips,當我慨嘆香港侍應態度惡劣時,原來美國的服務生也不安好心哦XD 哈哈開玩笑啦,服務殷勤,給tips也很無可厚非。

哦,我還拿了一件UM的外套,很舒服的。


來到下午,終於有點玩頭了,約了Spike一起打籃球,原來室内運動場就在家附近,hoho真是一大喜訊。來到場館,突然感到很慚愧,場内個個身高6尺,體格魁梧,心想單挑起來必無勝算,馬上跟個看上去球技了得的同學組隊,幸好人家也沒小看我,大家打得開開心心,打完以後互相握手,說:“Good game man.”。

噢對了,最終我那隊慘敗收場,小弟起手兩次,悉數與籃筐擦肩而過,真係“多謝參與”啦。XD

打完籃球,我讓Spike帶我去另一個更讓我慚愧的地方:gym = =。
哎,不說了,趕緊鍛煉身體去!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跟Spike去了吃burger,來到一個grill bar,邊看US Open,邊吹水,邊吃真正的burger (我以後不吃麥記,我講ge),爽得很啊。服務員同樣招呼周到,而其個個年輕貌美,活潑開朗,tips是給定的了XD。






就這樣,我就回了家休息,望著無法上網的電腦,鬱悶啊。
不知道,你當時又在做些什麽呢?


(我跟Spike的合照)

2-9-2009 4:03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Michigan
打波比人屈機還是要用力生活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頭髮亂了 -- 密西根學記 (2)

“哇,好亂的頭髮。”
很早啊,5點半起床時,我看著鏡子講。
原來我對jet lag還不是全然免疫的,巧合的是,我離開香港那一天也是5點半就起床了。
早早醒了,沒什麽好幹,就上網跟朋友聊聊天吧,特別感謝jim,一番視像通話雖未能完全排解我的那個問題,也至少能給我一個途徑抒發一下。
唉,人在異鄉,愁緒更愁啊 :(
不過話説回來我對這次旅程的掌控程度卻非常滿意,從機票到租樓到交通到什麽什麽我覺得我都還應付得挺不錯,一切都按照安排進行,暫時沒出什麽岔子 :)
一直耗到正午12點,來自Ann Arbor華人教會的Joann來了接我,同樣地非常準時,感謝上帝XD。
一坐進車,哦,一個俊朗不凡的小男孩原來就坐在我後面,一問之下原來是Joann的“baby”,名叫Joshua,是個聖名呢。交談之下發現原來Joann跟丈夫和Joshua已在美國定居了4年,算得上是“地頭蛇”了。
一路上天氣晴朗得不得了,一眾汽車像被打通任督二脈般全速疾走,難怪在美國學車如此容易,路又寬又廣,想刻意撞進其它車都不是一件易事。
轉瞬間就到達了Ann Arbor,當車子駛進UM校區時,我還毫無頭緒,說“UM在哪裏?”,原來UM與其説是一個大學,倒不如說是一個社區,聽説還是全美十大面積最大的大學呢,恩,挺威風的。
到了校區第一件事就是跟另外兩個教友碰面吃飯,説到吃這校區裏簡直是應該有的有,不該有的也沒缺,大家一致決定吃日本餐,我們一行人走進了sadako餐廳。
美國的餐廳好像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價錢偏高但是分量也不少,絕對足夠吃飽。
就這樣,5個人有說有笑的,也讓我開始對這個城市沒那麽見外了。交談中還知道原來其中一個教友Spike是CU舊生,哈哈,真是四海之内皆兄弟。
緊接著就要跟房東見見面了,而且還要拿門匙,正式入伙啦!
幾經辛苦終於找到了那個房子,房東也相當爽快地把鑰匙給了我,因爲還有些事情要辦,我也就沒仔細看房子,不過就這樣看上去還不錯。(後來發現完全不是那回事 = =, 之後會提到)
在Yancy的陪同下我在一天的時間内搞掂了不少事情,拿了學生証,買了電話卡,開了銀行戶口,搞了入學手續。在美國,一切都很易辦XD。
搞完以後,回到家裏,然後就是一段讓我很down的事情。
突然間,發現家裏真的好空洞,好空洞。離開了香港,離開了一些事,來到了新的環境,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麽剩的了。加上發現房間只有一個微弱的燈泡,跟房間的廣大相比(我房間真的很大,所以更加空洞 = =)讓我更覺得難受。還有jet lag的影響,突然間頭昏腦熱,鬱悶得很。
孤單,還是孤單。
真的頂不住了,只能躺在沒有枕頭的床上睡一睡。夢見一些人和事。
突然,Spike的一通電話讓我充滿了希望!他要送我一個台燈和大量衣架啊!
感謝上帝 XD。
接著又介紹了幾個新朋友讓我認識,他們每個都很熱情,又是送枕頭又是送水壺的,真的讓我不好意思呢(當然我無任歡迎別人的援助哦 XD)。
加上跟父母又打通了電話,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XD
晚上沒什麽事幹,出去走了兩圈,算是認認路吧。
現在?準備要睡啦,再不睡我都要昏過去了。

人的情緒真的很怪,悲觀起來可以天昏地暗,好起來又有勇氣面對一切,幸好我剛剛度過低潮期(其實也就是那兩三個小時罷了),UM我來了!

31-8-2009 11:11pm
約翰慧根 Ann Arbor, Michigan
房間沒燈還是要用力生活

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

頭髮亂了 -- 密西根學記 (1)

8月30日,淩晨5點半起床的我,發現頭發亂了。
頭髮平時也沒怎麽順暢過,不過今天好像特別亂,特別亂。
睡眼惺忪的我,望進鏡子裏那個瘦瘦的自己,在反襯之下,感覺頭髮的零亂和爆炸,好像來得很諷刺,很不協調。
剪不斷,理還亂,倒不如遠行一次,看看能否梳清思緒。
就這樣,我在暑假的最後一天離開了。
抵著晨光第一綫,我坐上了A11,投了兩張20元,哇,真貴。
到後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清醒時,已發現自己身處飛往東京的飛機上。
哇,原來西北航空連私人屏幕都沒有,是不是太遜了點了?(後來證實了只有長途機才有私人屏幕)
其實腦子還是不是太清醒,沒辦法,5點半叫我起床我肯定要迷迷糊糊的。
就這樣過了4個多小時,我到達了一個我完全沒記得要兌換當地貨幣的地方,然後看見人家在機場裏吃拉麵,我只能坐在一旁看,心裏想:搞錯啊,機場連兌換店都沒有?好歹讓我買瓶水啊?
唉,想想算了,反正又不是要待很久,忍忍算了。
還有還有,東京機場竟然沒有免費wifi,還我給了
6元美金才能買到個day pass,還差點失靈上不到網, ^ --- 美國旗飄揚
幸好最終還算是連上綫了,跟幾位朋友談了幾句話後,就匆匆坐上飛越太平洋,直達三藩市的航班了。
9個多小時的航程裏,有一半我用來睡覺,另一半我用來哄自己入眠。
所以其實有沒有私人屏幕對我影響也不大 XD
旁邊坐著的老婦就一直嚷著要我教她玩寶石方塊,我教了幾句她總算弄明白了。
9個小時真的很長長長長長長長長啊,不過總算到了美國這個真tmd強勢的國家。
三藩市給我的印象挺不錯,飛機降落前就已看見遠方漫山遍地的矮房,金燦燦的陽光令整個城市都很讓人歡樂。




<------ 三藩市機場terminal

9個小時的機程後,是再來一個4小時的機程。
從美國極西飛至美國東北部的底特律,原來也只是4個小時的光景,不過對我而言這4小時特別難熬,要知道我可是剛剛才坐了13個小時的飛機哦。
還有,這第三部飛機好像還挺殘舊的,頗爲驚嚇哈哈XD
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在底特律時間8月30日8點正抵達了底特律。
但我卻發現原來我連中午飯都還未吃,肚子打鼓般的,還要等拿行李,唉 XD
最後順風順水來到了下榻一晚的Comfort Inn小旅館,跟美國電視劇裏那種汽車旅館真的還挺像的。
還有一個插曲,原來人家免費穿梭巴士的服務説是免費,但規矩上也要給司機1元左右的貼士,不過我當時身上沒有零錢,只能不給,他還頗爲憤怒的看著我,kaka好在我走得快XD
到了以後趕緊沖進Grill Bar點了個Classic Burger,em,真不錯,這次埋單我也記得給貼士了。

好亂------> (哎沒辦法,洗完澡吹了頭還是亂。圖為小旅館房間内部)

好,明天出發至Ann Arb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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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想寫學記,卻不知起個什麽名字,索性就叫頭髮亂了吧XD

31-8-2009 0:38am
約翰慧根 Detroit
頭髮亂了還是要用力生活

2009年8月29日星期六

XD

XD

29-8-2009 9:19pm
約翰慧根 HK

短訊。很長的短訊。

不見你上綫,就知道有點不對勁了。
換成是一年前的我,可能早就呼天搶地,不斷唱著陶喆的《melody》。
可我如果真的這樣苦苦相逼,就不是一個值得你喜歡的人了 :)。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天蠍心眼發作的話,最簡單的讓你傷心的方法就是在這裡說什麽我很痛苦,我很悲傷,然後只剩下一個内疚的你。
可我又怎麽捨得讓你内疚呢 :)?
我想說,我不會這樣做,其實你的短訊,讓我覺得很安慰。
我喜歡的,是那個誠懇和坦白的你,因爲我同樣也是個誠懇和坦白的人。
我只想說,雖然一切看上去很夢幻,很奇妙,很虛無,但我從來沒有迷失其中,我清楚知道我要的是什麽,我清楚知道接下來是很具挑戰的四個月。
我說的一切和我對你的感覺,從來就沒有一刻含糊過。
對不起,我想我表現得太過嚮往理想化的戀愛,我知道這讓你很難為,其實我想說,我也不是什麽看瓊瑤小説長大的人,我的理智沒有離開過我。
我猜,這種錯覺,讓你費了很多時間想跟我解釋其實整件事情未必像我想象中美好,其實這對你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呢?
你是個很善良的人,換成其他人可能就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玩了再説。

我知道你在看,繼續看下去吧 :)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發展得太快,但請你明白我,我必須在走之前跟你說明我對你的感覺,我寧願換來不想聽到的答案,也不想讓一切就這樣拖著四個月。
加上你也急了嗎 :) 要不然又何必跟我說那句我那次送你回家時跟我說的話呢?
我只希望,我,Jason Mai,已在你心中佔住了一點點位置。
還是那句,我從來沒想過要在短短一個月裏達到些什麽,因爲這根本不可能。

但至少,我讓你,在考慮“我是否真的喜歡眼前這個男生呢?”這個問題時,猶豫了
這就夠了。

我不會等你,我當然不會。
因爲我會積極主動地跟你重新起步,哪怕從朋友關係開始。
乾等才不是我的風格呢!:)
我會讓你徹底地認識我,我會令你覺得一切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都是真確無誤的。
希望到最後你會覺得我們不光曾在仲夏夜之夢中有過感覺,
而是即使醒來了,這種感覺還是如此確鑿:)

那句話,從醖釀變成了沉澱,我希望我會有機會,
用最真實的方式說給你聼。

29-8-2009 11:34am
約翰慧根 HK
XD

2009年8月28日星期五

八月七夕827。奇妙的。


寫作從來不寫大綱,從來揮灑自如的我,這次不得不好好整理一下思緒,想清楚該如何敍述這個仲夏夜之夢。

因爲這太奇妙了。
而且,我已愛上了這種奇妙。
這是一種讓人不知所措,卻樂於繼續這樣不知所措的奇妙。

以前我寫過一篇文章叫作“追逐夢幻”。
這次,我終於鼓起了勇氣,緊緊抓住了我的夢幻。

夢幻的背後,曾經是猶豫,是顧忌,是膽怯。
我從來沒敢妄想可以在我離開香港之前觸碰到這個夢幻。

是的,世事無常,四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事情被淡忘。
我也害怕我會淡忘這種感覺。
但對於我抓緊了的東西,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願意讓思念陪伴我,我願意付出一切的努力,讓彼此的手最終牽在一起。
也許沒有這四個月的話,我就不會知道原來我是如此的珍重這個奇妙的八月七夕。
那句話,已在激烈的醖釀之中。

我期待。

28-8-2009 11:31pm
約翰慧根 HK
海風,碼頭。

2009年8月19日星期三

最有型的配角


我的生命哲學裏其中一條教條叫做:
寧願做有個性的配角,也不做主角。

我想這當中的原因有二,首先,做主角很通苦。在走往做主角的道路中,人們要委屈自己,有時要犧牲夢想,正所謂“違己交病”,說的就是這種境況。再來,站在了高處以後,等待你的是那種人們要麽不接觸你,要麽帶著面具接觸你的空虛感、虛幻感,我想這真的是我不能承受的輕飄。
第二個原因,其實就是原因一的另一面:做配角舒坦啊。
配角的任務很簡單,純粹是堅持自己的特色和個性,然後充分發揮這種個性的影響力,讓人們記住自己的獨特之處,畢竟人生嗎,求的不過就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罷了,能讓人記住自己美好一面,我覺得已經是相當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誰是我心目中最最欣賞的配角?
就是那個敗在網壇天王費達拿手上19次的美國大炮羅迪克。
首先,我想問個問題,這兩個人當中誰的外號更響,更爽?
當然是美國大炮了!

不錯,“天王”這個外號可能是更加璀璨,但真正會在人們記憶中長存的,我想會是“大炮”這個更具指標性、戲劇性的外號。

回歸正體,羅迪克怎麽個配角法呢?
網壇成就的指標,基本上就是大滿貫錦標的獲得量。在網壇裏,每年有4個大滿貫賽事,分別是年初的澳洲網球公開賽,年中的法國網球公開賽以及英國溫布頓公開賽,還有年末的美國網球公開賽。過去的7年内,主宰大滿貫球場的,是那個球姿飄飄,操著流利六國語言的瑞士天王費達拿。

他拿下了:04,06,07年的澳網
09年的法網
03,04,05,06,07,09年的溫網
04,05,06,07,08年的美網 (09年美網尚未進行,此人贏了的話就是史無前例的6連霸)
埋單計數,15個大滿貫錦標入袋,光是吃獎金就可以活3輩子了。

好,看看Roddick的表現。
他拿下了: 03年的美網
是的,沒了,就這麽一個錦標而已,而且隔年衛冕失敗,讓費天王得到生涯第一個美網錦標。
也因此,Roddick被人戲稱為“一滿貫得主”。

實際上費老兄真的是Roddick的天敵,Roddick在04,05,09年打進溫網決賽,在06年打進美網決賽,但都悉數敗在費天王的拍下,與錦標擦身而過,真的多得費老兄不少。
最近一次敗仗,是在7月的溫網,Roddick與費天王糾纏5盤,連續保住37個發球局,但最終在第5盤被破發,再一次在英國鎩羽而歸。

不過又如何呢,Roddick像要把球打進地裏般的大力發球,還有不放過每一次擊球機會的阿Q精神,才是他的特色,也沒有人會忘記他每一次激情的擊球,他能否當上天王,又有什麽所謂呢?20年以後當人問起,直到那個打球很厲害的叫做天王的人嗎?人們可能有幾個答案,但問到誰是美國大炮,我想這根本不可能回答錯。

就像文章開始那幅圖一樣,有型的配角,就連跌到,都特別有台型。

19-8-2009 8:16pm
約翰慧根 HK
用力生活

2009年8月18日星期二

重新執筆,用力生活


思緒亂得很,或許必須靠寫作這個老朋友重新組織一下。
在往美國前夕,但願能在此重新出發,用力生活。

我不敢再對未來有任何奢想,我只希望找回我的一個赤子之心,足以讓我舒心地走下去就夠了。

我決定:重新執筆,用力生活

18-8-2009 9:50pm
約翰慧根 HK
用力生活

2009年7月13日星期一

儲文投稿

暫時不會在此發佈文章,因爲想儲文投稿,如果不被納用的話才重放于此吧。
謝謝各位。

13-7-2009 12:36p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7月10日星期五

那個小地方


34度的高溫,讓人們看起來更頽廢,是溫度使然,還是根本這就是個失去了靈魂、核心的城市?似乎MK成了不鍛煉身體的藉口,窄腳褲成了不想運動的開脫。怎麽我只能在人身上看出矯情?是不是人們都想遮掩什麽?頭頂灰濛“藍”天,鼻吸混沌熱氣的我,滿腦子都是那個遠在歐洲大陸小地方的圖畫,那裏有人、有狗、有藍天。一切都已最單純的方式呈現。

是的,還是萊比錫,一個小小的城市。

時針往後一撥,三星期前我第一次跟這個城市打招呼。
“Guten Tag, Leipzig.”
我的心沒聽到什麽回應。
也難怪,一下火車就發現火車站竟然已是附近最繁華的地方,我還真不知道怎麽過這接下來的21天。一眼看過去,沒有高樓,沒有繁忙的交通,有的只是各式各樣的人:老人拖著臘腸狗,龐克衣著的少年領著一條大黑狗,貴婦帶著......不是狗,是自己的小孩而已。
共同點是,他們個子都挺高,挺精神的。
拖著行李的我,走向面前的電車站,一看,是萊比錫地圖。
小小的城市,簡單的城市結構。
如果火車站是蜘蛛的身體,電車軌就是蜘蛛的腿:中心一點,圍繞擴散。
這對於初來報到的東方少年來講該是個好消息吧。
終於找到宿舍,一天行程結束,跟萊比錫的初次見面非常直接了當,不拖泥帶水。

反而現在的我又有一種想跟它藕斷絲連的感覺了,哈。

接下來的21天,每天都很有規律,7點半起床,9點開課,上至12點半,然後回到火車站附近吃飯,下午是各式各樣的活動,然後8,9點左右回到宿舍,倒頭大睡,再睜眼,又是一個7點半。

7個同伴和我,就在藍天白雲,安寧而不帶壓迫的空氣的見證下,跟這個陌生的小地方漸漸成了好朋友 -- 當然我們8個人也成了好朋友,而萊比錫就是我們最重要的mutual friend。
每一杯啤酒,原來都是這位朋友為我們準備的盛宴;每一張照片,都能看出這位朋友最真切的微笑;每一個笑話,仿佛都能引起它的竊竊偷笑。
原來它一直跟我們度過這21天,看著我的喜怒哀樂。
然後,我就開始思念這個小地方了。

現在則是非常想念了。

李安說,每個人心裏都有個斷背山。
其實每個人心裏應還有一個萊比錫。

也許各位也有類似經驗,在一個自己很可能不會再次到訪的地方住了一小段時間,然後這片土地就在心裏佔了一個位置。雖然無可否認香港才是我的家,但當回想到那塊小土地時,心裏總是甜酸交雜。有些事,未必是生命中的主角,但也很值得我們惦念,因爲我們在小事上灌注的真感情往往為更多。是那種不知不覺,滲著滲著就變很深的那種感情。

21天,我會用幾個21年來記掛。
小地方,我會小心的把你記住。

10-7-2009 10:07p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6月23日星期二

我把我灌醉



11時38分,德國,萊比錫。
坐在窗前的我,獨自享受著13度的西風,我一點都不冷。
曾經以爲一杯Latte真的能把人灌醉,然後一切都會匪夷所思地變得完美無比,馬照跑,舞照跳,愁人繼續哀愁。
一杯,兩杯,三杯,你越喝越起勁,根本沒打算停下來。
可以讓我說些什麽嗎?
至少在你不很認真之時,因爲我的勇氣只能支撐我在你半醉時說出我要說的話。
可能我永遠都無法把你灌醉,我不是那個對的人,在我手裏Latte只會是Latte,而不會是一杯美妙的Cocktail。
所以,我選擇把自己灌醉。
一杯,兩杯,三杯,我第一次覺得啤酒那麽好喝。
啤酒是為愁人而生的,要不又爲什麽是苦的呢?
想不到先倒下的是我,那個重復犯錯的我。
原來醉是那麽可愛,我的一切欲望隨著我醉酒而短暫消逝,朦朧中我聽見你的慰問。
你知道嗎?
這很刺耳。
我會省下以後的Latte,自用還是送人,這已與你無關。

23-6-2009 11:52pm
約翰慧根 Leipzig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6月10日星期三

救贖之旅


每個人都會面對過覺得自己無法再挺下去的時候,覺得前方是窮途末路,覺得心靈從此無法自處,心中屈結難以調侃,越積越緊,化成一團不斷折磨自己的濃霧。
我不覺得時間真的能沖淡所謂的愁緒 -- 酒也不能。
與其等待時間這種難以定義的事物,我寧願相信白先勇在密西根湖所見的衝擊力、感化力。
清澈的湖面,緩緩飄下的寒雪,靜得很。
夜幕至,天是深藍的。
心靈陷入虛無,意象歸零的一刹那,湖面仿佛徒地閃出一個金燦燦的巨大響鈴。
咚,咚,咚。
靜極而生的,竟是爲了令人涅磐重生的鈴響。
濃霧被和藹的響聲驅散,寒氣以從未如此可愛的方式穿透身體每一寸。
很乾淨,很乾淨。
罪,被原諒了。接下來的,是如獲新生般的清爽,視覺從未如此敏銳,思緒從未轉的如此快。
人,永遠地變了。
跳脫出過去的委屈,似是參透宇宙之玄奧,實是回歸原點,萬物之深,無得以内化,能做的,不過是重操守護心靈之故業罷了。

我發現,原來放不下的東西,就不要勉強自己放下,將之珍重為一種希望,能實現的,就算是恩賜,不能實現,就繼續抱著希望。

白先勇的金鐘出現在密西根,我希望我能在德國遇上我的金鐘。
我要徹底解開一年多來的屈結,我要自我救贖。

10-6-2009 11:53p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5月31日星期日

身份證,唔該。



“身份證,唔該。” 企圖湊夠數好交差的警察說到。

過去一年間,我被警察查了4次身份證,每次我都覺得匪夷所思,怎麽偏偏選中我呢?
前3次,都是大白天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進行的,身邊一個個途人都對我報以奇怪目光,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個地痞流氓。
老實說,查身份證有什麽意義呢?每次都是把我的名字和號碼抄下來就算了,也沒有什麽跟進行動,除了交差以外,我想不到任何原因。而且他們的態度也不怎樣,説話當中也不忘插入幾句損人的話。
有次,是星期天,我被問到:“你去哪?”
我說:“開會。”
他說:“星期天也要開工?”
意即,你不要騙我啊,我可是很聰明的啊。
我真想回他一句:“你也在開工啊。”
當然我沒有這樣回應他: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才不費時間呢。
正因如此,我好一段時間看見警察就繞路,倒不是說我做了什麽虧心事,我不過是想避免麻煩罷了。
但我想,一直避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看人之不是,倒不如發掘一下查身份證這件事有沒有什麽值得我欣賞的地方。身為辯論員的我,自然少不了一套“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本領。
首先,我認爲(或者是逼自己認爲吧),警察查身份證是一種負責任的表現,如果連警察都懶理那些可疑人士,又何來治安呢?(話是這樣說,難道我就長得很賊相嗎?只能幽自己一默了。)
再來,警察查身份證態度必須強硬,警力是治安最前綫,也往往是最後一道防綫,必須展現出一種威嚴和認真,偶爾說說損話不過是想讓小混混聽話點罷了。
最後,警察查某個人的身份證,説明哪個人衣著或是髮型太過火了一點(爲什麽“西裝友”不會被查?因爲是西裝嗎。),被查的人也該反省一下,或者至少留意自己的儀容。
結果,懷著這樣的心態,我前幾天被第4次查身份證。
“先生,可以看看你包裏的東西嗎?”警察問到。
“好啊,你看,有泳褲啊,拖鞋啊,還有Dan Ariely寫的Predictably Irrational。”我笑著回應。
“可以了可以了,請把身份證給我,我要登記一下。”他回應道。
“好的,請稍等......”然後我把身份證遞了出去。
“嗯......可以了,你可以走了。”警員道。
“好的,麻煩了。”我微笑道,大步走開。

如果說只讓我說出一種我從辯論裏學到的價值,那就是,
凡事總有兩邊,哪怕你需要一點創意才能發現另外一邊的風景。

4-6-2009 7:35pm
約翰惠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VIIV

2009年5月28日星期四

路見“不評”;鋒芒“不露”


再談内修。
講起内修,我想我們可以從字面意思入手,第一步,就是要内斂一點。我這裡說的内斂,不是指那種連話都不敢說的性格,不是指自閉。我指的是對説話的尺度、分寸、多少的掌握。能掌控這種内斂的人,想必在任何場合,面對任何人物都能應付自如;相反,説話不懂分寸,或是過分狂妄的言論的結果,只能是令人討厭。
什麽才算是言語上的内斂呢?我有這麽一個指標:

路見“不評”;鋒芒“不露”。

好,先解釋一下路見不“評”是什麽一回事。
我曾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歷,當我跟一些朋友或是家人上街閒逛時,有時候會迎面而來一些感覺比較異常的陌生人。可能是一個唐氏綜合症患者,可能是一個略爲肥胖的人,也可能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絕對沒有任何貶義成分,純粹有事說事)。然後身邊人就會立即對這些素未謀面,又無任何恩怨瓜葛的人士評頭品足,說人家是豬八戒,或是低能兒,或是丑八怪等等,好像對方的存在是一種罪惡般。
通常遇上這些情況,我都完全不會搭理。這是路見“不評”。
人家怎樣怎樣,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説三道四的?Hello~你是誰啊?
常說損人不利己的事不要做,但這種惡意批評既損不了人,也利不了自己,無聊至極,少做為妙:令人難堪,不會令自己變得更好看,只會讓人覺得你沒有本事,只能靠詆毀別人,讓自己的相對形象提升。實際上形象,或者是印象這東西,倒不如說是個絕對概念 :你是個怎樣的人,人家心裏早就有個底,而且往往是難以改變的。

壓低人家來提升自身的進階版,就是瘋狂吹噓自己,企圖直接改善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依我來看,這同樣是要不得。
其實我以前也常犯這種錯誤,説明白了就是“串過頭”,有時候把話説得太絕,挽回不了,反倒讓自己失禮。我一直都是那種藏不住秘密的人,尤其是關於自己的正面秘密。比如説我在某個某個測驗裏拿了個A,我會不斷追問其他人的成績,然後等他們問我:哪你又怎樣啊?然後我就可以很帥氣地說:哦,沒什麽,A而已。
現在回頭一看,這真的是缺德得可以。
“串”還不要緊,而且還要故作謙虛,這也太不厚道了。
人,又何苦處處相比呢?是不是非要跟人家說自己有多麽多麽了不起,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呢?
我相信沒這個必要,説道尾,重要的是我們是什麽人,而不是我們有些什麽。真正有本領的人,自能從生活中體現價值,根本不用多作宣傳,往往都是人家在不經意下,發現他們原來是“世外高人”,然後對他們的謙虛内斂肅然起敬。
這不是更“帥”嗎?
惟恐天下不知其長的成功人士比比皆是,但對自己成就絕口不提的人又有幾個?
鋒芒“不露”比鋒芒畢露要難得多,太多了。

内修之道
長遠之路
路見不評
鋒芒不露

28-5-2009 4:07p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5月25日星期一

Right, I'll just spill it out : I suck in socializing.


I've got a very successful routine in approaching a stranger and get to know him. Basically it's a 3-step exercise.
Step 1: Go forward, smile, and Hi.
Step 2: Chat (given that i share with this person at least one common interest, if not then some hollow conversational vacuum will probably sets in and spare me the last step).
Step 3: Give my email (or moblie no.), get his.

Mission accomplished.

It's quick, effective and sharp. No blur, no hesitation, no shyness whatsoever. I feel like a king everytime I record new encounters on my phonebook.

Well, so far so good.
But the thing is, then what?

I mean, I have no problem acting extrovert and friendly and any other positive value you can think of that assists human network building during the first encounter. But then as you may know (well surely I'm the one that knows the best), after getting a string of email, I come pretty much to the end of the story. No follow-up whatsoever. I don't know if it's just me or if it's something common to any typical 19-year-old geek, like the one typing his heavy emotion out loud here. Every time, I mean, EVERY SINGLE TIME, I get lost in the attempt to keep connected with someone new to me. How should I even get started?!!? Just to give you some background information, I reckon any form of one-on-one hangout, be it a movie meeting, a cafe meeting or anything, something strange to do with someone I newly know. Well it's even stranger if it's a lady because it seems like something out of the scope of friendship, and I might not even qualify as a friend at all since I might have only met that person once. Yet besides these pastimes, I'm not really creative enough to come up with any other alternative. And the only hideout for me in this kind of circumstance is regrettably, indirect conversation. Yup, that's why you see me a lot on MSN and on FACEBOOK, because I'm that a little coward trying to live in his fantasy that words alone can get somebody permanently and adequately connected with another person. Not until recently that I discovered this practice is much worse than what I've expected before. Sorry to be innocent but I did think that internet is such a gift that can channel my words and feelings over to another someone with high convenience. But I don't do anymore. Right let's face the inconvienent truth : internet sucks. It sucks in a way that it makes you feel good, but at the same time eating away your passion in directly confronting someone in a more sincere manner : to do it face to face. Well, you might argue that it's almost impossible to kick "internet network building" out of our lists, but hey, it's an outgoing person's priviledge, if you don't even know how to socialize with others in the real world, in a more humane way, don't ever dream that you can get things done on the net. But that's why I'm a loser as I really don't have any solid idea as to how to keep myself involved in a friendship, or to initiate one, let alone all that fancy hangout stuff that makes a friendship fun. Well, sorry to tell, I'm still lacking the solution to that. For those who I know and believe in their capabilities in socializing, please drop me a few tips. And for those who I know and think in the following way, "hey I don't know you much Jason, why on earth would i be interested in helping you huh ?", I am sorry, it's not that i didnt care before, I just didnt know how. I REGRETTED SO MUCH on not pushing myself to take that little extra step 4, and I still do, and I would only wish to know how to say "I won't anymore".

25-5-2009 00:10pm
John Wagon HK
Let's add value to bluffing

2009年5月20日星期三

追逐夢幻


如果說在經過金融風暴後,我還能從西方人身上學會什麽正面價值的話,我想,那就只剩下他們追逐夢幻的意圖。
注意,是意圖而已,是一種動力而已,成不成功是另外一件事。
首先,我想解釋一下我對於“夢幻”的看法。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希望生命裏可以多添一點精彩的夢幻,少一點乏味的真實。不同人有不同的夢幻需求,比方説我的夢幻需求是擁有一個完全由我設計的公寓(是公寓,是像電影蝙蝠俠裏的高層公寓),有些人的夢幻需求是希望有能力每年帶家人遊歷一個國家,一個少年的夢幻可能是讓女朋友享受一次韓劇式的遊樂園約會,如此等等。
所以簡單來講,夢幻就是任何較“不實際”的想法,注意,“不實際”不代表“不切實際”,因爲依我看來,夢幻的本質是一些可以觸及的事物,不過是因爲旁人的目光、自身的猶豫或其他因素(當然,鈔票也是一大阻滯)導致我們不想追尋那些我們有能力實現的夢幻。
最近我在讀一本講述行爲經濟的閒書,當中描繪了美國人的瘋狂花錢習慣,原來在美國平均每戶人家欠債達7000美元,人均儲蓄率更是難以想象的負數 -- 對了,負數代表他們不光存不到錢,還要靠儲蓄、借錢過活。
當然,美國的例子不是什麽decent fact, 但我想說的是,其實他們都是肯追逐夢幻的人,不過最終走火入魔。西方人花錢豪爽是路人皆知,偶爾在超市甚至HMV看見西方婦人無一不是推著個裝得滿滿的推車。亂花錢自然是不要得的,但我想,他們背後那種“you want something,you go get it”的精神還是相當值得學習的。辜勿論行徑本身,但以夢幻作爲人生宗旨的態度,我覺得是每個人都需要的。
相對與美國人用借錢來“get things”的猖狂,亞洲人的過分儲蓄習慣又好像保守了一點。儲蓄的習慣讓亞洲人失去了追逐夢幻的念頭:有錢?存了再説。但我總是想,如果光是發現存摺上的數額增加,但生活素質卻沒有大改善,那麽存錢又有什麽意義呢?錢,需要被花費,才能體驗價值,才能變爲assets(其實cash也是算在assets裏的,不過我個人的看法是,cash換來的東西才是assets -- 能提高生活素質的就是assets)。
錢,談得多,掃人慶。
要不我就嘗試從另外一些角度看看東西方追逐夢幻的情況。
最近一次辯論比賽裏,認識了個叫Brendon的美國交流生,他說他的major是China Studies,也就是中國研究。我問他:Why China? 他說:Why not!他的解釋是他想多了解這個他口中的exciting place。然後他會投身NGO機構,為世界做點事,然後再讀個MBA,提升自我競爭力。說著說著,原來他的計劃藍圖已經覆蓋了未來10年。
我們又有沒有一些較“夢幻”的計劃呢?有人想過要以傳教為終身職業嗎?有人想過在NGO工作嗎?什麽?你問我什麽是NGO?
或許事情未必真如我想的那麼壞,也許真的有人有過這個念頭,不過肯全心追逐夢幻的人又有幾個呢?爲什麽沒有人敢讀哲學?爲什麽人們覺得人文科學都是雞肋?爲什麽當義工會被人覺得是底下行業?爲什麽每個人都突然想讀BBA,然後找份朝9晚6的工作,然後將每天的過程重復10000天,然後退休等死。
是的,我也是當中一員,也是跟大家一樣不敢抓住夢幻的人。
如今,我後悔,今天的我要打倒昨天的我(老友,請容我借你此句)。
我們都認爲肯追逐夢幻的人是白痴。實際上我們才是白痴,因爲我們根本沒勇氣追逐自己的夢幻,我們沒有那個信心,我們總擔心人家要把我們當白痴,所以不敢伸手拿屬於自己的東西。
西方人用過火的借款來讓自己夢幻成真,東方人用懦弱掩埋自己的夢幻。
相較之下,我寧願認可西方人的做法,人,不是爲了責任而生存的,世界上沒有非要你怎樣怎樣活的教條,維持現狀,不代表你能忍辱負重,依我看來,這是撤撤底底的敗在自己手裏。
What defines you is not what you were, are and will be. What you want to be does.

20-5-2009 6:00p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5月15日星期五

難道語言也有分貴賤?


剛剛想到的一個有趣話題:如果將“I have a dream.”這句話用中文來講,還會不會是句名言呢?
人權領袖馬丁路德金一句簡簡單單的“I have a dream”,成爲了傳頌千古的經典,但仔細嚼嚼,這名言是不是太粗糙了一點啊?
沒有任何修飾,僅僅是符合了主語謂語賓語的句子基了本結構。
用字顯淺得可以,dream這個字,我想連在盧旺達的阿婆也知道是什麽。
好,讓我們來個空想實驗吧。
假設中國出了個像馬丁路德金的人權鬥士,姑且管他叫陳大文。
陳生在天安門前作大型講話(我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才叫“空想”實驗嗎),他激昂高亢的
開場第一句是:“我有一個夢!”
......
全場哇然,同時有一個念頭飄過:這算什麽開場白啊?小學生寫“我的志願”嗎?
那句“我有一個夢!”最終沒有成爲經典,反而成爲了人們嘲笑陳生的把柄。

還有一個例子。莎翁名著Hamlet中的一句“To be or not to be?”又是一個經典,但換成中文來説卻又變得不怎麽樣了
“做,還是不做?”
比較像三級片對白吧。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爲什麽同一句話,用英語說就那麽令人印象深刻,用中文說就那麽的幼稚無聊、平平無奇呢?
是不是語言也有分貴賤?

老實說我還沒完全想通。但我也有一點看法。
最折衷的解釋就是,正因爲近代外國的強大,讓人覺得英文的確存在著優越性,因此不管是毫無手法可言的“I have a dream”,還是平凡無奇的“To be or not to be?”都總能讓人感到很有深度。
實際上説話那個人可能根本就沒有讓句子聼起來有深度的意思,純粹是聼者多情,自動替句子安插了一個廣闊無垠的背景,加上一些鹽、一些醋,讓句子的意義超越了字面意思。就好像一套新電影上畫後,總有不少人嘗試“解破電影情節謎團”,硬是將不少複雜的概念套在了電影上。實際上導演可能從頭到尾壓根兒就沒那個想法。
這可算是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另外一個解釋就是,中文字太多,變化太多,讓意義直接的句子聼上去太淺白。且看溫總每次説話都要引經據典,就知道不抛點真正高深的東西出來,是無法抓住別人注意力的,至少中文是這樣的。

各位如有高見,請提出,這個問題纏繞了我一整天。

16-5-2009 0:16a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

2009年5月11日星期一

絕殺 -- 和坐地鐵


在籃球比賽的世界裏,有這麽一個術語:絕殺。
絕殺,亦即在比賽臨終結前作出投射並成功得分,反敗爲勝。
絕殺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於:
(1)被絕殺的一方決無反擊機會,因爲比賽時間已結束,一切塵埃落定,無仇可報。
(2)也因爲絕殺的存在,讓籃球比賽(或是其他競技比賽)變得相當難以預測,是勝是敗,命懸一擊。
成功絕殺的一方自當興奮莫名,因爲這勝利可算是檢回來的;被絕殺方則必然愁雲慘霧,因爲勝利就這樣在指縫裏溜走。
好了,籃球課上完了,我想說什麽?

其實人生處處皆是“絕殺”和“被絕殺”的機會,能否掌握好“絕殺”契機和懂得如何避免“被絕殺”,是走往成功道路上一大課題。
來回於天后和中大,坐地鐵對我而言是家常便飯。想不到最近我才發現,原來地鐵跟“絕殺”這玩意兒還挺有淵源。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當列車發出“嘟嘟嘟嘟”的聲音時,就代表車門馬上關上,請乘客留意。同時這也是一個“絕殺”機會的警號:衝得上車,算我絕殺成功;衝不上,被絕殺的就是我,車門一關,無仇報。
後來我想想,到底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增加我成功衝上車的勝算呢?如果我早一點走到月臺,那麽不就根本不用“絕殺”,而是可以舒舒服服地走進車廂了嗎?好,下次我就走快兩步。
從此以後,我養成了不管當天多麽不願意,也必須快步主動走下電梯,到達月臺等車的習慣。雖然走快兩步不一定就能趕上車(試想一下,辛辛苦苦地快步走到月臺,發現列車剛開走,其實很鬱悶),但道理上而言,我總算嘗試過,最終能否輕鬆步入車箱,或是“絕殺”上車,那是另外一個問題。嘗試過後失敗和主動放棄,不能相提並論。
我的結論是,當一切都要靠“絕殺”來了結時,你已經做得不夠好了。不論是成功“絕殺”,還是不幸“被絕殺”,那只是運氣問題,跟個人的能力修為無甚關係。只有努力改善現狀,才能避免“絕殺”的必要。正如企圖趕地鐵,倒不如早點起床,或是兩步拼三步地走。


嚴正聲明:衝門乃危害健康之行爲,請不要隨便進行


11-5-2009 8:47pm
約翰慧根 HK
實行“吹水再增值”